【警校组】两个天台（上）
summary：关于苏格兰逃亡的时候从一个天台穿越到另一个天台的故事。而那个天台，位于4年前的警视厅警察学校。
（老规矩，景光C位，ooc，较真就是我错了）
1.
苏格兰全力奔跑着，把脚下有些生锈的楼梯踩得框框作响，莱伊追在他的身后，两道脚步声几乎要融为一体——但苏格兰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咚咚跳得很厉害的心跳声。
终于，他成功跑上了天台，下意识环顾一圈，天台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护理得很好，似乎不久前才重新粉刷过，跟刚才跑过的嘎嘎作响的腐朽楼梯不太搭，并且看上去还有点眼熟。
可能天底下的天台都一个样？
苏格兰没那么多时间去纠结了。他站定后立即转身，摆出应战的姿势，死死盯着黑乎乎的通道口，不出意料的话，刚才紧紧咬在他身后的莱伊马上就会上来了。
他必须要干脆利落，夺走手枪自杀也好，引诱莱伊击杀他也好，今晚他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天台——至少家人和同伴的情报绝对不能泄露。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苏格兰忍不住换了个警戒姿势。
五分钟过去了，苏格兰试探着背过身，走到天台边，把手机用力地抛出去——而在这期间，莱伊并没有成功抵达天台冲着他的后背来发冷枪。
苏格兰在天台上吹了半个小时冷风，裹紧了外套，开始思索莱伊究竟是在跑哪步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
所以，人呢？
2.
另一个时空，面对空无一人的天台，莱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3.
最终，苏格兰还是决定去死——他的敌人是组织，是盘踞在这片土地上数十年的犯罪集团，他大大咧咧跑出去被当场狙了也就算了，要是被活捉——
苏格兰决定送给组织一具从天而降的尸体。
他艰难地爬上天台的矮墙，心里默默抱怨这座废弃大楼总共还没多高，在防护墙上浪费这么多材料干嘛，终于，苏格兰成功探出了自己的半个身子。
“……”
等等，为什么下面有那么多人来来往往，而且还穿着警服——怎么回事？zero从哪偷了这么多警察来救他？
不对不对。苏格兰抽出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刚才虽然是只顾着逃跑，但也清楚地记得这一片都是烂尾楼，绝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分钟内被推平，又重建了几座长得很像教学楼的楼宇。
最终，苏格兰的目光落在一颗樱花树上，除了长得格外高大外，它并没有什么可以同其它樱花树区分的地方，依旧是粉色的花，棕色的枝，但就是莫名很像苏格兰记忆中，种在警察学校里的那颗。
但由于他从来没有看过这种高度视角下的学校，所以也不太确定。
4.
“景老爷！”
“诸伏！”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叫得像一百只被踩扁肚子的尖叫鸡，手忙脚乱地抓住苏格兰的小腿和衣摆把他给拽了下来。
“等等！其实我可以自己——”
三人在天台的地板上摔成一团。
愤怒驱使着松田阵平比苏格兰更快地爬起来，他半蹲着拽着苏格兰的领子一把提起。“喂喂，为什么想要跳楼啊，你就这么脆弱吗？诸—伏—景—光！”
苏格兰眨眨眼睛，似乎是对这个名字有点不适应。
“冷静点松田，诸伏还生着病呢。”伊达航也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对苏格兰说，“你是因为错过了今天的考试不甘心吗，没关系的，鬼冢教官说了，明天还有一次统一的补考。”
“你还在吗诸伏？”伊达航伸手在苏格兰面前挥挥。
实活实说，苏格兰现在已经在待机重开了，思绪乱得就像有十个莱伊和波本在他脑子里打架。一会想松田怎么还活着，一会又想怎么他跟班长也死了。
5.
最终，优秀的潜入搜查官得出一个结论，他好像在逃跑的过程中，一不小心穿越了。
并且这两个家伙还认混了他跟二十二岁的诸伏景光。
6.
“松田。”苏格兰突然喊道。
“干嘛。”
“松田。”
“什么事？”
“松田。”
“……”
松田阵平想，但凡诸伏景光长得再黑点，头发是金色的，他就不多废话一拳揍过去了。但他面前的是诸伏景光，是那个温柔的，总是藏着沉重心事的诸伏景光。
“生病很严重，所以思维被影响了吗？”松田阵平伸出手摸摸苏格兰的额头，可能是被夜风吹了很久的原因，松田一把摸上去还觉得冰飕飕的，“病得有点重，回寝室多喝点热水吧。”
庸医下了这么一个结论，起身的时候还顺手抓着伊达航的裤脚把手上粘着的汗液擦干净。
虽然苏格兰自认为自己健康得能和莱伊打一场，但松田阵平和伊达航还是很坚持地从两边架着他，小心翼翼走回寝室。
苏格兰想起他刚入学的那个月，为了找到杀害爸爸妈妈的犯人的线索，他在资料室连熬了几个晚上，然后不出意外地发了高烧。
所以他回到的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并且按照估计，真正二十二岁的诸伏景光正把自己裹成蝉蛹在床上躺着。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站在写着’诸伏’的门牌前，苏格兰对两人说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会把大家吵醒的。”
怎么可能。伊达航想，这整层楼的除了降谷，谁不是他每天早上举着喇叭一个个在门口喊醒的，担心什么也轮上担心他们的睡眠质量。
但毕竟是诸伏出于善意的提醒，伊达航就很爽快地接受了，并且反手捂住想大吵大闹强调不许再跳楼的松田阵平的嘴巴。
7.
苏格兰悄声走进去，在一片黑暗中就像一个幽灵，甚至是他在床头站了很久，专心于让肿痛的喉咙吸入空气的诸伏景光也根本没发现他的存在。
直到苏格兰开口问：“需要水吗？”
“咳咳……如果方便的话，谢谢。”诸伏景光昏昏沉沉地说，“水壶放在……”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诸伏景光僵硬地一点一点转头，只能看见旁边模糊的一点轮廓，突然，黑影猛地拔高——
诸伏景光被吓得一耸：“！！！”
苏格兰打开台灯，凭着依稀的回忆找到水杯，接了杯温水给诸伏景光抵过去，“不要再去回忆小时候和zero一起看的鬼片了，都二十二岁的人了，怎么还相信有鬼啊。”
“你怎么知……我没有。”诸伏景光语无伦次的狡辩，脸涨得很红，也可能是发烧烧出来的，他盯着苏格兰放在床头的水杯，很想喝，但又不能马上放下戒心。
苏格兰叹了口气，“我其实是四年后的你。”，他向诸伏景光展示了一下身上第一次和妈妈做菜留下的伤口，和zero去抓独角仙留下的伤口，还有很多他以为已经被血腥和暗黑淹没的故事。
他说的很慢，有时候还要停下来回忆一下，滔滔不绝，其实说完第一个故事的时候诸伏景光就相信了这是未来的他，但他觉得讲故事的苏格兰看起来非常放松就没有出声阻止——他端起苏格兰为他倒的水，很甜，里面加了蜂蜜，正好是他喜欢的甜度。诸伏景光咕噜噜就喝完了，咬着杯壁开始新奇地打量四年后的他。
8.
苏格兰有些无奈：“这么快就相信我了？”
“为什么不呢？”
苏格兰注视着诸伏景光的眼睛，很亮，被台灯的光照着，呈现出一半橙黄一半湛蓝的暖色。苏格兰想，这是四年前的他，但又不是他。二十二岁的诸伏景光虽然经历了很痛苦的事，被深深伤害过，但却从来没有失去过信任他人的能力。
他很稚嫩，也很干净。
诸伏景光凑过去，但想着自己现在还在生病，就谨慎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兴奋地问：“那你毕业后进入了哪个部门？”
“公安部。”
“公安！”诸伏景光惊呼一声，“那可是警察中的精英诶，你好厉害！”
苏格兰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你也很厉害。”
“我没有。”诸伏景光垂下脑袋，因为发烧情绪外露的有点重，沮丧地说，“我没有哥哥那样聪明，没有零那样擅长搏击和射击，我不会拆弹，也没有组织能力。”
苏格兰“唔”了一声，觉得有点难办，他的确擅长安慰别人，但安慰自己还是第一次，很新奇的体验，他试探着说，“我可以教你，我会夺枪术，会狙击，会情报搜集，会色诱，知道怎么把监听器安在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诸伏景光默默抱紧自己，觉得未来的他擅长的东西逐渐变得有些奇怪。
9.
“虽然我未来要做的事感觉上不太妙，但也是大家需要的吧？”
“啊。”苏格兰说，“是必要的。”
总要有人去做。
“那就好。”诸伏景光似乎是松了口气，“麻烦你教教我这些技能吧——我想抓住杀害爸爸妈妈的凶手，想变得更厉害，想保护更多的人。”
“好孩子。”苏格兰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脑袋。
“等等，我想起件事。”诸伏景光期待地看向苏格兰，指尖颤抖，“四年后，你找到凶手了吗？”
苏格兰笑笑，把烧得浑身发软的诸伏景光按在床上，关灯，声音轻轻地说：“我会慢慢都告诉你的，凶手是谁，你们的未来如何，但是现在，你需要休息，明天还有一场补考需要你参加。”
被苏格兰镇压着，诸伏景光沉沉睡去。但可能是因为这晚对诸伏景光的刺激太大，本该在第二天就变得活蹦乱跳的他，体温不降反增。
苏格兰沉默地看了一眼体温计，又看了眼挣扎着起来想去参加补考的诸伏景光。只好无奈地把胡子剃了，又从柜子里翻出备用的校服——穿在身上有点紧。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他比诸伏景光高了点，壮了点，眼型变得更像哥哥了，但这套警服穿在身上，他还是那么像二十二岁的诸伏景光。
苏格兰捧了把水洗洗脸，确定了脸上干净纯粹的笑容没错，才收拾了文具前去考试。
10.
尽管苏格兰回来的时候依旧放轻了声音，但经历过半夜闹鬼事件的诸伏景光还是第一时间清醒过来，眼皮掀起一点，问：“考试怎么样。”
当然，诸伏景光对未来的自己很有信心，想必回答一定是’非常简单’吧。
苏格兰信心满满地说：“我交了空白卷。”
诸伏景光眨眨眼睛，试图找出苏格兰的表情和他冰冷的话之间的关联。
“真的是空白卷？”
“真的是空白卷。”
那一瞬间，诸伏景光的神情白得和鬼冢八藏拿到的卷子非常相似。
诸伏景光迟疑地问：“考试很难吗？”
“不，它很简单。”苏格兰说，“但我全部忘记了，就是不会。”
诸伏景光不可置信道：“才四年而已诶，你真的是二十六岁的我吗？”
苏格兰：“别说四年，两年前你学的微积分线性代数还会吗。”
诸伏景光：“……”
啊，不会。
诸伏景光绝望地说：“完了，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落出过班级前五。”
“好巧，我也没有出过。”苏格兰说道。
诸伏景光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正午的太阳，好大，好圆，看着好温暖——就是怎么照在身上那么冰冷呢。
诸伏景光心里泪流满面地想。
碎碎念：这篇大概是真的有后续，我本来想写的是苏格兰和警校组的日常，奈何诸伏景光夺走了我的笔，说想要安慰一下疲倦的苏格兰。
作为一个景光单推人，我只好让他开心地去和苏格兰贴贴。
写了快四千字想写的还没到一半。回头理理大纲，看看是写成连载还是上下
下面是松田和班长送苏格兰回房间后站在门口的对话。
松田：“那个班长，我不是很有经验，重感冒会一夜之间长出一下巴的胡渣，并且身体长宽一圈吗？”
伊达航：“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也有快二十年没感过冒了，要不你去问问降谷？”
松田：“为什么你觉得那家伙是会感冒的类型？”
伊达航：“……”
两人站在门口沉默一会。
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总而言之，今天先睡觉。”
本来是想放彩蛋里的，但彩蛋有其他想写的。
彩蛋是if线，如果苏格兰不是穿越，而是和二十二岁的诸伏景光交换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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