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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组】两个天台（下）

summary：关于苏格兰逃亡的时候从一个天台穿越到另一个天台的故事。而那个天台，位于4年前的警视厅警察学校。

（老规矩，景光c位，其他的看前面）

　　

　　24.

　　

　　“那么我最后确认一遍。”萩原研二拿起他写的满满当当的小本子，用红笔重点勾出两个日期，“我殉职的时间是今年十一月七日，在拆除炸弹的时候，本已经停止走动的计时器重新启动被炸死。然后小阵平是四年后的十一月七日，也是同一个凶手，为了拯救更多了生命，小阵平放弃了拆除炸弹选择在最后三秒内将情报传递出去。”

　　“这可真是——”，萩原研二锤了几下枕头也没解气，“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小阵平那个笨蛋就不说了，hagi觉得自己可是精英警察哦，竟然能打倒我真是个了不起的对手啊。”

　　苏格兰弹了一下萩原的额头：“毕业没有半年就殉职的人怎么好意思称自己叫精英警察。”

　　萩原研二被弹得“嘶”地吸了口冷气，拿起本子继续研究，看了几遍，酸溜溜地说，“为什么我死的还没有小阵平帅气……”

　　苏格兰面无表情地举起食指，作势又要弹过去。萩原研二连忙躲开，“诶诶等一下，这里有个疑点。”他把本子挡在脸上，垂眼指道，“你看这句，’在现场单独发现了萩原警官的防爆服’，说不定是当时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迫使我脱下防护服。”

　　“——总不可能是我嫌热自己脱下了吧……哈哈哈哈，不会吧。”萩原研二迟疑地说。

　　苏格兰和萩原对望：“……”

　　怎么觉得可能性大得离谱啊。

　　还好是拿铅笔记录的，萩原研二赶紧拿来橡皮把这段无关紧要的话擦了。然后接受了笑得非常瘆人的苏格兰长达十分钟的热爱生命教育。

　　

　　25.

　　

　　送走苏格兰后，萩原还没在床上躺几分钟，他的房门就被一点不客气地打开了，损友四人鱼贯而入，松田阵平还提了一个塑料袋，重重放在桌子上。

　　萩原一个挺身坐起，颇有些受宠若惊：“你们过来找我玩还给我带伴手礼吗！”

　　“想什么呢。”松田阵平说，“这是苏格兰这周的生活垃圾，等会我们说完你记得去偷偷处理了。”

　　萩原研二又蔫蔫地躺回去——但没有得逞，“苏格兰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刚才你和苏格兰讨论了什么我有权利知道。”诸伏景光说着，坐在了萩原左边，一把勒住他的脖子。

　　“苏格兰的事也是我的事。”降谷零坐在萩原的右边也勒住了他的脖子，“我也有权利知道。”

　　“小诸伏我倒是能理解啦，毕竟和小苏格兰同一个人，但是小降谷你……等等，轻点不能呼吸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是幼驯染啦！”

　　萩原揉着脖子心酸地想，这年头谁还没有一个幼驯染了，对吧我亲爱的小阵——

　　松田阵平上前摇动萩原研二的肩膀，“快点从实招来！聊了这么久到底说了什么啊，不知道我今晚就睡不着了。”

　　如果世界上有幼驯染培训班，萩原研二真诚建议他的小阵平能去报名，并且向优秀学员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学习。

　　

　　26.

　　

　　在伊达航的调和下，萩原研二终于被解放了出来，他把小本子警惕地抱在怀里，有点不放心，“告诉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看完后你们不准生我的气——也不准生小阵平的气。”

　　本子小小的一个，萩原研二的字也写得很潦草，有些地方让他本人上去翻译也译不出来，四人磕磕绊绊连蒙带猜地读完了，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同一个凶手，同一个日期，该说你们这两个混蛋很有默契吗。”伊达航吐槽道。

　　降谷零揉揉眉心，“未来倒是很好改变，只要今年十一月提前去那个公寓蹲守就行了，不过——”，他双手抱在胸前，严肃地训斥道，“你们两个也太莽撞，太不小心了，这就是为什么警察的殉职率一直居高不下。”

　　松田阵平早就进化出了过滤降谷零说教的功能，继续打量着这个记载了未来的小本子——犯人很好抓，在他看来除了他死得比hagi要帅气一点，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和反复阅读的地方。

　　但松田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间突然空白的一行，又看看表情有点心虚的萩原研二，敏锐地觉得不对，他拿来一只铅笔，翻到下一页，用铅笔芯慢慢拓出来。

　　“在现场单独发现了萩原警官的防爆服？”松田阵平一字一句念道。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那一瞬间，特别清楚自己幼驯染性格的松田阵平一下就猜到了真相。而同样，萩原研二也猜到了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

　　“有没有谁想现场报名’拯救hagi活动’……嗷！明明我还没有……嗷！”

　　萩原研二就觉得自己好冤。

　　

　　27.

　　

　　毕业的那天，宿舍楼里意料之中的安静，空空荡荡。苏格兰坐在寝室里冥冥之中觉得，分别的时候就是今天了。他认为自己很幸运，因为二十二岁的那六个月一直是他的救赎，是他的珍宝，是他深陷黑暗却不会被染黑的倚仗之一。

　　能回到学校，能遇见挚友们——虽然都小了一号，真的……真的，很开心。

　　苏格兰从诸伏景光的衣柜里翻出那件花衬衫，是便利店抢劫后萩原送给诸伏景光的，当年苏格兰也有，不过为了参与卧底工作，该丢的都丢了。他怀着私心穿上了这件花衬衫，萩原是比诸伏景光高一点的，但穿在苏格兰身上就刚刚好。

　　他又从松田阵平那里征用了一顶棒球帽，反扣在脑袋上，特意把刘海压得很低，打扮得像个追求刺激的年轻学生，不看体型，和诸伏景光放一起他甚至看上还要小点。

　　苏格兰很满意——因为不清楚穿越的机制，如果他的时间线是等比流动的倒还好，过了六个月，组织还不至于在天台上一直守着他，但如果是无缝衔接，他穿成这副样子至少逃脱的概率更高，毕竟谁能想道苏格兰能一键换装呢。

　　消除了自己在宿舍生活的痕迹后，苏格兰打算前往教学楼的天台。但礼堂那边太热闹了，穿着警服的学生进进出出，让苏格兰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后一眼又一眼，最终他还是走了进去，安安静静站在礼堂的最后面。

　　里面的毕业生叽叽喳喳聊着天，就像当初的他和其他四人一样。

　　苏格兰压了压帽檐，看够了，打算转身离去。但坐在前排本来在谈笑风生的五人一顿，整齐划一地向后扭头九十度以上，直勾勾地看着一只脚已经迈出了礼堂的苏格兰。

　　——乍一看这场景还有些诡异。

　　苏格兰：“……”

　　五人都知道苏格兰大概是要离开了，也都想去送送他，但警视总监的发言马上就要开始了，走一个就算了，他们要是五个一起走就太过显眼和放肆，说不定鬼冢教官还得被迫多教他们一期。

　　商定之后，诸伏景光作为代表猫着腰偷偷跑到了苏格兰那边，降谷零他们则是留在座位上用力挥手，嘴巴夸张的张开闭起作出’再见’的口型。

　　萩原研二用胳膊撑着松田阵平支起身子，是挥手挥得最高的那个，但很快就主持人呵斥着快坐下。

　　苏格兰也笑着朝他们挥手，眼里突然出现了像是风吹过湖水撩起波澜的灵动——萩原研二瞪大眼睛，发现小苏格兰在这一瞬间好像变回了小诸伏，眼神那么亮，那么温柔。

　　’再见了，萩原。’

　　’再见了，松田。’

　　苏格兰说道，然后转身和气喘吁吁终于跑过来的诸伏景光一起离开礼堂。

　　

　　28.

　　

　　通往警校天台的楼梯上。

　　“这些东西等会麻烦转交给zero。”苏格兰特意强调道，“阅后即焚。”

　　诸伏景光接过牛皮袋，摸了摸，厚厚的一叠，他迟疑地问，“这些是……那个组织的资料？”

　　苏格兰愣了一下，他记得自己没给诸伏景光透露这么多，或者说他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是zero告诉我的啦。”看出了苏格兰的疑惑，诸伏景光说，“他好像以为我和你一样也会成为潜入搜查官去那个组织——但是，事实是虽然警视厅公安部那边的确给我发出了邀请，但目前并不打算让我成为一名卧底活动。”

　　诸伏景光笑得非常温柔，“可能因为某种不可抗拒因素，连续参加两次补考的我让他们觉得还不够格吧。”

　　某种不可抗拒因素：“……”

　　某种不可抗拒因素：“但是我教你的知识还是能去帮助zero的。”

　　诸伏景光瞬间就被自己撸顺了毛。

　　“然后呢。”苏格兰说，“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潜入搜查官的？”

　　“一直都隐隐这么觉得，萩原找到了你丢到楼下的手机残骸，然后根据班长和松田的回忆，第一天遇见你的时候，你的衣服上有奔跑时被飞溅上的血迹，并且打算跳楼——很容易联想到被追击到天台上，丢出手机毁掉情报后打算自杀吧。”

　　“没有支援，没有同伴，孤注一掷。”诸伏景光说，“还有你那些奇怪的技能，我们就猜测你是不是在进行卧底工作，然后前几天zero找我商量那个组织的情报的时候才真正确认了这点。”

　　苏格兰拍拍诸伏景光的肩膀：“聪明。”

　　“潜入搜查官会对外宣称辞去了警察的职务吧，所以我们五个做了这个送给你。”诸伏景光握住苏格兰的手。

　　

　　29.

　　

　　冰冰的，不规则物体，应该是铁制。苏格兰感受着，然后摊开手。一朵歪歪扭扭的樱花躺在他手心里。五片花瓣，苏格兰一眼就认出了诸伏景光做的那片，毕竟是自己的手工工底几斤几两他还是有数的。萩原和松田的做的最精致，也能很快认出来，但剩下那两片都丑得各有千秋，都是经历了手工课后能立马丧失择偶权的那种丑——苏格兰眯着眼睛细看了一会，发现zero果然心机地在花瓣背后画了个小小的0……这样看来还是班长的那朵丑得最有特色。

　　“你喜欢吗？”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问，“我也觉得班长的那片做的有点拖后腿了，但都是我们的心意……”

　　“非常喜欢。”苏格兰说，轻轻捧着这朵樱花，“非常好看。”

　　“那就好。”诸伏景光笑笑，又拿出一朵放在苏格兰手心里，“这个是送给zero的，他应该是跟你一样的职位，就一起做了。”

　　“——心中的樱花永不凋零。”

　　诸伏景光拍拍自己的心口，“我们想表达的就是这个。”

　　苏格兰缓缓地收紧手指，小心把这两朵铁制樱花放在左胸口前的口袋里——他向来有这个习惯，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这样他死的时候，他们就能一同消失。

　　但是苏格兰突然有些舍不得了，于是他又把两朵樱花取出来，放进了其他的口袋里。郑重地说，“不会凋零的，我保证。”

　　

　　30.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楼梯尽头，通向天台的门是敞开的，可以看到后面被打理得很干净的天台——是诸伏景光他们打扫的，苏格兰做的监工，因为鬼冢教官的车被那五个刺头弄得惨不忍睹。

　　诸伏景光走到倒数几步台阶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静静目送苏格兰爬得越来越高，越来越接近那扇门，然后一步跨在了天台上。

　　“诸伏警官，保重。”

　　苏格兰呆了呆，缓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诸伏是自己的姓，警官是自己的职位——这声’诸伏警官’是诸伏景光在喊他。苏格兰赶紧回头。

　　他身后的，是布满灰尘的楼梯，经久未修，甚至因为他转身的幅度太大而发出吱咔咔咔的响声。他一脚踩上去的天台地面坑坑洼洼，地面是泥土一样看上去很脏的颜色，不是警察学校的天台——应该是他本该在此长眠的那个。

　　环视一周，苏格兰暂时没有发现危险，他看着阳光下灰尘飞舞轨迹很明显的楼梯间，几乎可以想象出在另一个时空诸伏景光敬着礼，浅浅对他笑的样子。于是苏格兰也慢慢学着记忆里自己，生涩地对着粉尘敬礼。

　　“你也保重，诸伏警官。”

　　

　　

　　———end

　　

　　

　　碎碎念：

　　我觉得疲惫的苏格兰大猫和五只觉得自己可以上天入地的小猫的故事完在这是最好的。他们已经完成了相互救赎。

　　这个苏格兰前去的世界里，爆破组幼驯染顺利完成自救，降谷零会遵循原本的轨迹去组织卧底，然后遇见一个叫莱伊的很讨厌的人，组织里依然会有人获得叫苏格兰的代号，于是降谷零讨厌的对象又多了一个。而诸伏景光前期会作为降谷零的协助者，运用苏格兰教他的知识帮助波本获得更多的讯息，爬上更高的位置，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有一天还是会变成苏格兰，也可能不会，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好好活着——哦，对，还有班长，反正他也活着就对了。会和娜塔莉结婚，也会有小宝宝，但肯定不叫伊达透。

　　还是有很多想写的没写到，以后看看能不能写成其他的故事，下一篇应该是写诸伏兄弟或者警校组里夹零景。但应该要过一会了，下周真的要考试了，不能摸鱼了。

　　彩蛋是苏格兰回到自己的世界的后续。出场的有波本和伊达航（说起来这个可以被叫做隐藏结局吗，算了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