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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别连赞,一发完的短篇下请别放屁股

【诸伏兄弟】驯养怪物

  summary:诸伏高明遇见了一个怪物,他会动却没有心跳,没有生命,他生前有个名字,叫诸伏景光,所以诸伏高明把他带回了家。

  (主诸伏兄弟,大和敢助和降谷零客串,cb向,时间线在后期,当成柯南正在连载的进度都可以。属性不明,但不是刀子,因为这篇是早期写的摸鱼修改一下发出来的,当时我的风格有些偏黑暗童话?觉得不习惯请尽快逃离QAQ)

  

  1.

  

  如果再给大和敢助一次机会,他会在上原由衣询问诸伏警部这几天看起来很憔悴,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的时候转身就走,顺便嗤笑一声——而不是出于担忧,下班后提了一袋水果,提前拿备用钥匙打开诸伏家的门,打算守在客厅等人回来促膝长谈。

  

  这简直是愚蠢的行为。大和敢助想道。毕竟真正憔悴的人不会在家里养只怪物。

  

  对,一只怪物。

  

  在大和敢助开门走进诸伏高明家的瞬间,他就被扑倒了——扑倒他的东西是浑身冰冷的,身量欣长,力气极大,大和敢助上手去推,被冻得一哆嗦,更加确定这个压着他的东西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生物。

  

  如果不是大和敢助偏头偏得快,那怪物能一口正正当当咬住他的气管,但他的肩膀还是中招了,皮肤表皮和肌肉被紧紧夹在牙齿之间,很快就发白了,然后流出血。

  

  “嘶。”

  

  大和敢助半虚着眼睛,在黑暗中摸索,卡住了怪物的脖子,用力掐——他暂时没有心思去思索为什么这个怪物的身体结构这么像人类,因为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丧尸灾难片,颅内高音质循环播放。

  

  该死,我不会中招了吧。大和敢助想道。

  

  就在大和敢助脑内的剧情进展到他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和怪物同归于尽的时候,客厅的灯啪嗒一声打开了,诸伏高明看着一片狼藉的家,以及扭打在一起从客厅东北角滚到西南角的两个人,着实沉默了一会。

  

  诸伏高明冷声道:“松开。”

  

  诸伏景光很听话,乖乖松口了,想回到哥哥身边,但是大和敢助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地保持住双手掐紧诸伏景光脖子的姿势。客厅突然变得亮堂,眼睛适应了一阵后,大和敢助也看清了身上趴着的那个怪物。

  

  他的皮肤是青白色的,简单来说就是死人的肤色,关节僵硬,眼珠上盖了层灰蒙蒙的霾,明明应该是双看着就会觉得很温柔的眼睛,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长得像人类,甚至挺像诸伏高明,不过他是死的,没有生命。

  

  在大和敢助松手后,诸伏景光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步一步倒退在诸伏高明身前,把人护在身后,背脊略微弯曲,嘴巴咧开,冲着大和敢助呲牙,他不会说话,只能呜呜地叫。

  

  大和敢助一顿,突然想起这个怪物是谁了,他是诸伏高明的弟弟,以前见过面的,不过那时候他还是个走路磕磕绊绊的小孩,坐在地上和哥哥搭积木,看见大和敢助要把诸伏高明带出去玩了,以为是抢哥哥的坏人,于是哭唧唧地跑过去,也是像这样今天挡在诸伏高明的身前。

  

  诸伏高明看着大和敢助肩膀上还在潺潺冒血的咬痕,有些愧疚,但没能维持太久,这种歉意在他看见诸伏景光脖子上一圈凹陷下去的掌印时就瞬间蒸发了。

  

  他分别瞥了两人一眼,先摸摸诸伏景光的脑袋让他平静下来,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大和敢助。”

  

  然后他转向大和敢助,眼皮垂了垂,像被沉重的东西压着,声音变得低沉:“这是我的弟弟,诸伏景光。”

  

  2.

  

  诸伏高明是在垃圾桶旁捡到诸伏景光的。那天雨很大,说实话诸伏高明不是很想下楼丢垃圾,但今天是处理可燃性垃圾的日子,错过了,诸伏高明就得和这袋垃圾在一片屋檐下共存好几天,想象了那样的未来几秒钟,诸伏高明就撑开了伞,走入雨幕中。

  

  丢完垃圾,诸伏高明把手伸出伞外,接了点雨水顺势洗洗,他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微小的几道喵喵汪汪的叫声,不虚弱,只是被啪嗒啪嗒砸在地上的雨点声掩盖住了。

  

  但今晚的天气实在很恶劣,就算这些小动物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诸伏高明还是有些担忧,所以他朝叫声传来的地方走过去了。

  

  诸伏高明看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垃圾桶边,他的周围环绕了一圈同样在流浪的小动物,他似乎知道自己的体温是冷的,所以没有接近它们,只是蹲在面前微微曲腰,用身体构建出一片不会被雨淋湿的地方,实在有几只挤不进安全区的,他只好伸出手,悬在它们的脑袋上挡雨。

  

  诸伏高明蹲下去看,察觉到有人靠近,诸伏景光慢悠悠地抬起脑袋,歪歪头。

  

  他的衣服被刮出很多口子,完全破开了,能看见布料下的伤口,都泛白了,但没有多余的血流出来,心口的地方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小洞——怎么看这都不是正常的活人。他无论衣服和裤子都是很旧的,粘着这么大的雨都洗刷不掉的泥点,甚至鞋子的前端被磨破了,露出青白色的脚趾。

  

  他狼狈成这样,肯定是走过很多的路,摔倒了很多次——他都不知道用垃圾桶里被丢弃的雨伞挡雨,见到诸伏高明了也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估计是把生前的一切都忘了,笨成这样,他可能遇见了悬崖都不会绕路,咕噜咕噜滚下去,被凸出的岩石划伤,被树枝穿透,所以身上才粘了这么多泥,受了好多擦伤。

  

  他是一具不怕痛的,不会思考的,但是会走路的尸体,所以他就不停地走,走啊走,从东京一路走回了长野。

  

  诸伏高明今晚带出来的伞很小,只能保证他一个人不会雨淋湿,于是他把伞整个偏过去,挡在了诸伏景光头上。

  

  伞一挪开,诸伏高明瞬间就被雨打湿透了,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两侧,从额头到下巴,满脸都是水珠,他伸手抹了把脸,保持着蹲在地为诸伏景光撑伞的姿势,用平稳的语调说。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3.

  

  在诸伏高明对大和敢助回忆的时候,诸伏景光在他哥脚边找了个位置,缩成一团蹲下,看起来很没安全感,可怜兮兮的,但大和敢助观察了一会,发现比他更没安全感的其实是诸伏高明,每说几句话都会低一下头,直至迟钝的诸伏景光感受到这道炙热的目光,轻轻地抬起脑袋和他对视。

  

  大和敢助没别的感触,就是觉得人活久了果然什么都能遇见,顺便他还有点饿——大和敢助拍拍肚子,诸伏高明注意到了幼驯染的这个动作,他记得家里有几袋速食粥,站起身来走进厨房,犹豫一会,他还是拆了三袋,给诸伏景光也煮了一碗。

  

  餐桌上,诸伏景光坐在诸伏高明旁边,脚踩着板凳,依然保持着团成一个球的姿势,他不吃饭,只是用灰蒙蒙的眼睛盯盯诸伏高明,又看看大和敢助。

  

  诸伏高明早就习惯了,面不改色地喝着粥,但大和敢助受不了,毕竟诸伏景光把自己盘成一团的模样实在太具有欺骗性,好可怜,就像没有属于他自己的那份吃的一样。

  

  大和敢助放下勺子,艰难地开口问:“你的弟弟……真的只看不用吃东西吗?”

  

  “不用。”诸伏高明回答得很快,皱着眉,似乎是被勾起了不好的记忆,“我最开始喂过景光一点吃的,但当时他的胃破了,肚皮上也有伤,我没有发现……”

  

  “够了,停下。”大和敢助把嘴里的粥默默吐回碗里,想象出那个场景,有点没胃口,他头皮发麻地看诸伏高明吸溜吸溜喝粥。

  

  但看了一会后大和敢助就饿了,推开自己刚吐过的那碗,顺便拿走诸伏高明给诸伏景光准备的——他没注意到这个面部肌肉僵硬的怪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被端走的粥,正努力地挤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在大和敢助端起碗就要喝的时候,诸伏景光抿着嘴巴把碗拖了回来,摆在面前,然后腰杆一弯,直接把整张脸都闷了进去,也不用换气,吸溜吸溜喝了起来。

  

  大和敢助:“……”

  

  大和敢助神色空白地看着诸伏景光,注意到他肚子前的衣料上突然晕染开了水渍。大和敢助颤抖着手撩开诸伏景光的衣服,尖叫道:“高明,漏了漏了!”

  

  4.

  

  诸伏高明“哦”了一声,解释说,“看来我缝合得不好。”他神色如常地牵着诸伏景光走到沙发那,让弟弟平躺着,然后自己去药箱里翻找针线,他表现得太平常了,就好像肚子破了条口,吃的东西从里面漏出来是件很普通的小事。

  

  大和敢助随意瞥了一眼,看见诸伏景光腹部上许多歪歪扭扭缝合起来的伤口,像小孩子总是画不直的线,很眼熟,是诸伏高明的糟糕手艺,在高中的手工课上被老师揪出来点名批评过——但诸伏高明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他找不到任何人求助,也不能送医院,因为医生更愿意把诸伏景光推进太平间而不是手术室。

  

  “止痛药和纱布没有了。”诸伏高明翻找完医药箱回来,说道。

  

  大和敢助欲言又止,想说诸伏景光根本不需要这两样东西,他不会流血,更不会痛,但诸伏高明非常执着于将自己弟弟当成一个普通的病人看待,他嘱咐诸伏景光几句要好好呆在家里,然后拉着大和敢助开车去药房买纱布和止痛药。

  

  5.

  

  药房货架上诸伏高明需要的药品不够了,要等医生去翻找库存,大和敢助靠墙站着,对正在研究新上市的止痛药的诸伏高明问:“他很危险,你还想养他多久?”

  

  这个问题有些愚蠢,诸伏高明抬眸看了一眼,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大和敢助耸耸肩,知道把人惹生气了,正准备转移话题,就听见药店里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

  

  “大家都呆在原地不动,这里发生了杀人案件!”

  

  就是说话的内容挺血腥的。

  

  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对视一眼,背脊涌上一点寒意,都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药房的门口,他们不仅遇见了熟人,江户川柯南,毛利小五郎,以及他的学生安室透,他们还遇见了一具眼熟的尸体。

  

  “……”

  

  诸伏景光蹲坐在门口的屋檐下,双手紧紧扣住大腿,他也隐约意识到自己偷偷跟着哥哥出来是惹事了,所以把眼睛闭上,在认真地扮演一具尸体,也就是本色出演。

  

  长野的警察来得很快,在得知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在现场的时候,就只派了几名鉴识课过来。

  

  走在最前的警察对诸伏高明点头问好,然后边戴上手套,边说:“那我们就开始确认死亡时间和死因了。”

  

  诸伏高明颔首,死死盯着鉴识课的人扒开诸伏景光的眼皮,在查看瞳孔扩散的情况,小电筒的强灯照射在灰雾色瞳孔上——诸伏高明脸皮都崩紧了,挪开视线,仿佛被强光晃弄眼镜的是他一样。

  

  “诸、诸伏警部……”

  

  鉴识课的人结结巴巴说道,心里咯噔一下。他指着诸伏景光的眼睛,几乎要哭出来了,“这个尸体,刚才,动……”

  

  诸伏高明心里也咯噔一下。他看着诸伏景光的眼珠在不停转动,从左到右,好像在追随什么人,诸伏高明转身看过去——果不其然,是那个金发的侦探,他弟弟的幼驯染,zero君。

  

  “安室哥哥。”柯南拉了拉安室透的袖子,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公安今天遇上案件这么消极,“你不去死者那边找找线索吗?”

  

  他朝毛利小五郎努努嘴,“再不把凶手找不来,大叔就会胡乱推理无辜的路人是凶手了。”

  

  降谷零没有回答,还是背对着那具尸体,就好像多看一眼都会承受灵魂被灼烧的痛苦。他不会认错景光的尸体——因为他曾经紧紧地贴在尸体的心口前,耳鬓被涌出的血染成鲜红色,很烫,像熔岩。降谷零对着药房的货物架发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这一定是个陷阱。降谷零对自己说。三年前的尸体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长野——这个对景光来说实在太特殊的地方。

  

  你要冷静,你要等待,你要伪装,你不能把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景光的哥哥牵扯进来。

  

  6.

  

  但是在诸伏景光倔强地,执着地盯着降谷零的时候,降谷零似乎也忍不住了,他回头,朝诸伏景光的尸体看去——在这关键时刻,诸伏高明往前垮了一步,特意挡在了两人对视的轨道上。

  

  降谷零只看见了诸伏高明的背影,他的视线匆匆扫过,就很快若无其事地继续盯着货架发呆。

  

  诸伏景光小声“嗷”了一下,扭着脖子想再去看降谷零。诸伏高明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固定景光的脑袋。

  

  “诈、诈……”鉴识课哆哆嗦嗦地说道,吊着诸伏高明的胳膊,双腿使不上劲。

  

  “你太累了。”诸伏高明用肯定的语气说,“去旁边休息吧。”

  

  昨天轮休在家里闷头睡了一天的鉴识课觉得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

  

  旁边几名鉴识课的也陆陆续续举手。

  

  “我也看见尸体动了……”

  

  “我也……”

  

  大和敢助很上道,拿着拐杖敲了几下地板,像一只矫健的牧羊犬,把这些蔫巴巴的鉴识课赶去一旁休息。

  

  诸伏高明也终于能把注意力放回景光身上,他糟心地看着自己弟弟还眨巴着眼睛想去找降谷零,冷漠地夹起诸伏景光的眼皮强行合上。

  

  7.

  

  由于鉴识课全员阵亡,诸伏高明又一反常态地不允许在场的侦探们介入,办案态度非常消极,哪怕柯南迈着小短腿把药房和周围跑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丁点线索——理所当然,这起药房门口抛尸案就不了了之。

  

  诸伏高明警部和他的幼驯染团伙作案,成功把本该塞进裹尸袋带走的诸伏景光偷渡回车上。大和敢助一关门,诸伏高明就踩下油门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一套组合打下来,非常行云流水。

  

  但诸伏景光今晚非常不安分,把脸贴在后车窗上,坐在后排不停“嗷嗷呜呜”地嚎叫,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早就说过。”诸伏高明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你需要学会说话。”

  

  ——至少不能教了大半个月了连声哥哥都不会喊。

  

  诸伏景光用脑袋撞了一副驾驶,大和敢助被他的动作撞得轻微地颠了颠——这给了诸伏景光一点灵感,他站起来点,探身到副驾驶那,攥起拳头,哐哐给了大和敢助几拳,力道不重,可以说是很轻,但也打得大和敢助在三秒内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大和敢助:“???”

  

  “做什么呢???”大和敢助据理力争,“你对你哥有什么不满打你哥去啊,打我有什么用?”

  

  诸伏景光用’你在对一具尸体说什么’的纯真眼神看着大和敢助,依旧用一定的频率敲击大和敢助的脑袋。

  

  诸伏高明通过后视镜和诸伏景光对视,尽力用弟弟能听明白的话说:“你还想见见那个太阳色头发的人类?”

  

  诸伏景光顿时收回手,不打大和敢助了。

  

  诸伏高明叹口气,妥协了,他把车停靠在路边,打算调个头开回药店,希望zero君没有离开得太快。

  

  ——诸伏高明的担忧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他一调头,没开多久,就遇上了降谷零的车。

  

  两辆车在一条单行道上狭路相逢。

  

  这位追踪的金发公安估计也没想到,长野的优秀刑警诸伏高明能在一条单行道上调头得这么理直气壮。

  

  诸伏景光爬到前排的挡风玻璃那里,晚上了,能见度不高,但双方都开着大灯对.射,互相把脸看清楚是没问题的。诸伏景光看着对面一头太阳色的头发,开心地眯眯眼睛,把手贴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晃动——在诸伏高明看来,这是故友久别重逢。但降谷零沉思了几秒,脸色越发阴暗,最后竟然把油门往下压了压,对着诸伏高明的车头狠狠撞了过去。

  

  8.

  

  被马自达一路顶着,倒退着开出这条单行道的路程中,诸伏高明试图站在降谷零的角度思考问题——那情况确实有点糟糕了,好友的尸体本应该在他卧底的组织手里,经历一些……卧底的尸体应该遭遇的待遇,但事实却是,好友的尸体现在活蹦又乱跳,甚至和哥哥安稳地生活在一起。

  

  作为那个哥哥,诸伏高明客观评价一句,我听起来是挺像那个组织的走狗的。

  

  降谷零转动方向盘,从单行道拐进一条小路,车身与狭小的巷道不断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很快,小路开到了尾,诸伏高明的车尾被推着狠狠碰撞到墙上。

  

  降谷零从储物箱里拿出手枪,别在腰间,深吸一口气,气势汹汹地下车了。

  

  汽车骤然停下,诸伏景光被惯性摔到地上,摔得有点懵。诸伏高明神色凝重地看着单手撑在他车前盖上,笑得有些危险的降谷零,有些担忧他的精神状态——大和敢助就是纯粹觉得毛利小五郎的这个学生脑子有病了。

  

  “你们两个都先在车上等着。”诸伏高明下车后,关上门叮嘱道,他把钥匙拔出,然后将汽车熄了火。大和敢助低低骂了一句,但也拿向来我行我素贯了的幼驯染没办法。

  

  车子的隔音效果不错,坐在里面只能看见诸伏高明和降谷零的嘴巴在不断开开合合,再加上诸伏景光一直在后面哼唧哼唧地表达不满,大和敢助什么都听不见。两人都没将多余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也不知道是谈拢了还是谈崩了。

  

  突然,大和敢助看见那个金发的家伙抬起了右手,看起来是要拔枪了,他用力拍打了一下车窗,大吼道:“高明——危险!”

  

  听见了关键词,诸伏景光从后排一跃而起,把车顶撞出一个凸起,但他没有痛觉,抬脚对着车门狠狠一踹——瞬间变形的车门咻地一下飞出去,砸到石墙上,镶嵌进去了一半。

  

  只是刚刚有水滴掉落,所以伸手打算撩一下头发的降谷零:“……”

  

  9.

  

  诸伏景光从车上下来,他的关节有些僵硬,落地的时候杵了一下,啪叽一声摔倒在地,诸伏景光躺在地上,眨眨眼,疑惑地看着伸手伸到一半悬在空中的哥哥和太阳发色的人类。他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危险,就慢吞吞地坐起来,乖乖靠着诸伏高明的脚蹲住。

  

  “他……”降谷零声音艰涩地说,“现在怎么样?”

  

  “如你所见,身体很糟糕,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诸伏高明低头看着诸伏景光的发旋,声音轻轻的,“姑且还算过的很快乐。”

  

  这次,降谷零沉默了很久,当他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身上已经看不见波本或者降谷零的影子了——安室透双掌合十,笑眯眯地道歉说:“抱歉,刚才在车上看见一个人影,以为是熟人,就有点激动,车子的维修费用我会照价赔偿的。”

  

  “那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四处漏风的雪铁龙里,大和敢助终于听见了外面的谈话,心里暗暗吐槽道,你这哪是看见了熟人,是仇人还差不多。

  

  诸伏景光看着安室透的笑,明明他笑得很好看,像刚刚出锅的麦芽糖,微微的甜,但诸伏景光却莫名觉得他不是很快乐。

  

  尸体想了想,抬手把两颊僵硬的肌肉搓软了,然后用指尖撑着嘴角,对着安室透笑,这个笑僵硬且滑稽,配合上诸伏景光青白的脸色,有点像小丑,路人见了估计得被逗得哈哈笑。

 

  安室透逐渐笑不出来了,脸上凝固出和诸伏景光一样奇怪的笑容。他低低说了声后会有期,然后转身回到车上,闭上眼睛,还是忍不住想起那具会动的尸体——他破破烂烂,缺斤少两,心脏被击穿,呼吸停止,身体里的每滴血都流在了从东京走到长野的路上。

  

  但他的灵魂是完整的。依然闪着光。

  

  他还是诸伏景光,会给流浪动物挡雨,会安安静静缩成一团不给大家添麻烦,但听见哥哥有危险就会不假思索地冲上去,看见降谷零不高兴了会努力逗他笑。

  

  “笨蛋。”降谷零低声骂道。

  

  10.

  

  “我就说过。”大和敢助幽幽看着诸伏高明被撞得几乎要报废的车,又指指现在还挂在墙上的车门,“你的弟弟是危险的病原体,赶紧找个教父或者菩萨超度了……”

  

  诸伏景光对着大和敢助呲牙,大和敢助也不惯着他,当场就呲了回去。

  

  “你也说了,这是我的弟弟。”诸伏高明牵起诸伏景光的手,打算今晚走路回家,他放缓速度,配合弟弟一卡一顿的走路姿势。

  

  “所以我要陪着他,直到我也同样变成一具尸体。”

  

  大和敢助拄着拐杖走在他们身后,意识到诸伏高明是在回答刚才他在药房提的问题。

  

  行啊,挺不错,两个怪物凑一起了。大和敢助加快脚步和他们走在一起,有些忧心自己未来是不是要养两具会动的尸体。

  

  不过大和敢助摸摸几个小时前才被诸伏景光咬过的胳膊,痛得嘶地抽了一口气,更担心是上原由衣到时候要一口气养仨。

  

  

  

  碎碎念:

  咳早期零零散散写的一点摸鱼,觉得还有点意思,就整理成一篇文章发出来了,嗯,感觉我现在风格变化还是有点大的。

  当然,景光只是具普通的会动的尸体,没啥心智,当成小孩子就行了。不具有传染性,大和敢助担忧的情况是不存在的。当年自杀后景光尸体被组织带走做了许多奇怪的实验,觉得没用了就绑上石头随便找了条河沉了。

  

  这具尸体还有在意的人,他还想再多看几眼人间,所以他在河底睁开了眼睛,变成了一个怪物爬了出来。

  

  最后关于大和敢助的态度,他就是纯粹地担心诸伏高明会不会出事,毕竟诸伏景光可是见面就咬了他一口(因为景光以为他是入室抢劫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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