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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fer up a sacrifice（1）

Summary: 一次从死亡的归来，让杰森拥有了地狱的寒气的力量，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的生活不缺少意外。前提是——没有一把割喉的蝙蝠镖。

地狱的寒气失控了，它将再次把杰森拽向死亡。

只有献祭他的至恶能平息。

蝙蝠侠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吗？

　　1.
　　杰森·陶德回来了。带着满腔燃不尽的愤怒，以及一个不那么清醒的脑子。
　　首先，杰森给自己找了一个安全屋，以及几株小盆栽，这花了他大半晚上的时间，哥谭新格局的形成让他颇有些束手束脚。
　　但没关系。躺在床上，闭眼之前杰森想道：我会成为哥谭新的格局。
　　明天将会是“红头罩”的首秀。
　　沾满罪恶的灵魂将回去他的地狱，无辜的妇女儿童会受到应得的庇护。
　　
　　2.
　　但杰森的首秀出了一点小小的小小的纰漏。
　　“嗯？”杰森一边试图把他乱成鸟窝的头发捋顺，一边眯着眼睛凑近镜子。
　　镜子里倒影出他的影子。是他小时候无数次幻想过长大后会成的模样，甚至还要英俊些。杰森与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对上了，是萨路池一样的颜色，里面装着层层累累的尸骨。杰森忍着心里的发悖，强迫自己往脑门上看去。
　　是的，没有看错。杰森扒拉扒拉头上的白毛，这些被塔利亚告知是细胞坏死而突变的白发，竟然比昨天多长了几撮出来。
　　难道细胞还可以延迟坏死？
　　杰森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随着他吐出的雾气哈在镜子，这面边缘占满铜锈和污渍的镜子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并且迎来了它最后一个早晨。
　　“我他妈？！”杰森用手臂挡着飞溅而来的玻璃，快速往门外退去。不管是敌袭还是别的什么，先拿上他的双枪总是对的。
　　手搭上门把手的瞬间，冰晶迅速蔓延，从四周咻地把小小一方厕所包围。透过冰块，扭曲地折射出因水成冰，体积骤大而裂开的墙壁。
　　在一片白茫茫中，杰森也表情裂开地吐出一口还会飘雪的小云。
　　
　    3.

　　“这变冰的能力是怎么来的。”
　　“您从死亡之地携带的死气演变而来。”
　　“可它今早才出现。”
　　“嗯……应该是有什么压制了它。”坐在杰森对面的少年踌躇道，“您以前有和什么跟死亡有关的东西呆过吗？”
　　杰森想起了那个咕噜咕噜的绿色池子。
　　很好，又一个问题解决了。
　　“下一个。你他妈是怎么出现在我安全屋里的！”杰森一手按着脑门上突突的青筋，对这个拿着一根魔杖，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少年咆哮。
　　“这不能怪我呀！”少年猛地从地上跳起，脸上浮出红晕，“是您强大的力量将我吸引而来，天啊，您简直不知道自己拥有怎样了不得的魔法天赋！”
　　少年一下扑过去抓住杰森的腰，“老师，请您收我为徒！”
　　“坐好，别动手动脚！”杰森一巴掌糊过去，将少年重新按回凳子上。
　　“多大了？”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乖巧道：“十五。”
　　听到这过于幼小的年龄，杰森烦躁地挠了挠脖子。
　　先不说自己还剩下些什么，这孩子又想得到什么，光冲这年龄，就必须得和七颠八倒的哥谭分得干干净净。最好是能把他恶心得越远越好。
　　于是杰森琢磨了一下，露出了记忆里布鲁斯最让人牙痒的“你在我面前无处可遁”的表情。
　　“能力。”
　　少年字正腔圆道：“法师。”
　　“职业。”
　　少年声音洪亮道：“法师。”
　　“名字。”
　　少年一字一句道：“法师。”
　　“…………”
　　杰森一下狞笑起来。他恶狠狠地拎起法师的衣领，特意压低了声音：“你看我长得像个好人吗？嗯？”
　　可我没说慌啊。法师委屈地想着。他看了看杰森的样貌，诚恳道：“像个帅气英俊的好人。”
　　杰森“哧”了一声，“很抱歉，这个帅气英俊的好人是要杀人的。”
　　“这么巧！”法师双眼明亮地笑了起来，“我也杀过！”
　　这语气，就仿佛两人在谈论我也吃过什么一样。
　　杰森沉默地看了看他手头没个几斤几两重的孩子，转身，开门，一鼓作气地把他丢了出去。
　　杰森抵着门，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顿时屋里的温度直降零下，他昨日才买的几株盆栽颤巍了一下，全数奄奄垂死。
　　杰森感到一阵心痛。
　　“哦哦哦哦——，老师我又感受到您强大的法力了，您是情绪不稳定吗，您需要我帮忙吗？我相信您一定需要。我来啦！”　
　　“through（穿透）”
　　法师没有顾忌什么，直接从墙壁后冒出个脑袋。紧接着整个身子穿墙而来。他沉醉地在饱含法力的空气里深吸一口大气。
　　杰森木然地看着这个才到他胸口的少年，上跳下窜，额边泌汗地施咒让房间回暖。法师捧着重新绿意盎然的植物，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杰森。
　　“老师，我把他们救活了。我能留下吗？”
　　这个眼神让杰森无法拒绝。
　　——因为，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害怕被抛下，拼了命的又十分可笑地传达我很有用的信息。
　　杰森沉默了。
　　他认输般地叹了口气，“但我不会魔法。”
　　“没事！能在像您这样有强大法力天赋的人身边，已经是我们魔法侧的幸福了！”
　　行吧，行吧。
　　“今晚我睡床……”杰森看了眼法师羸弱的身板，改口道，“……睡床边的地板，你睡床。”
　　法师欢呼一声，“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
　　杰森笑着猫腰给自己铺地垫，纠缠慌乱了一天他也有些累。
　　反正就是多养一个孩子而已，对他的复仇计划没什么影响。
　　……毕竟他也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4.

　　“老师，你在做什么。”法师突然从桌子上冒出半个脑袋。
　　杰森背上撩起一片白毛汗，手一缩。电脑立马冻成了一个大冰渣子。杰森不甘心他调查了两晚上的黑帮资料，以及蝙蝠侠罗宾的影像就这么没了，他屈起手指，小心翼翼敲了敲冰块。
　　然后，他亲眼目睹电脑碎成了渣。
　　杰森倒吸一口气。心痛。
　　“哦哦哦哦——”法师在原地收腹挺胸鼓掌。他眉毛上还挂着冰晶，满眼都是'老师真棒'。
　　杰森一脸看破红尘的淡然，把手盖在法师脸上，轻轻推了推，“做你的扫除去。”
　　杰森的手是冷又暖和的。法师揉了揉带着婴儿肥的脸，继续对房间里阴暗的角落施咒。
　　“clean（清洁）。”
　　孩子欢脱的身影让杰森的背脊放松了不少。他目光灼灼地转向书架上的红头罩，以及旁边一上一下支起的枪支。
　　他干巴巴地安慰自己，比计划更重要的是实力。
　　“伙计，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杰森取下头罩，在手心里把玩。一边漫不经心地想到。
　　明天先从哪个黑帮下手呢？
　　--全部吧，一个不剩直捣黄龙，收入囊中。
　　要怎样让他们心服口服交托大权呢？
　　--哥谭人怕死没骨气，杀鸡儆猴最能服。
　　然后做什么呢，然后呢。杰森想着，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甚至忍不住念叨出声，“……在蝙蝠侠前杀了小丑……罗宾，对，还有罗宾……”
　　“老师！你这里还有垃圾吗？”法师从书架后面探出截身子，这样问到。
　　突然被打断思绪，杰森阴测测地抬起一双被污染得不见底的眼睛。
　　两人对望，法师愣了愣，恍然道。
　　“——啊，是垃圾！”
　　“clean（清洁）”
　　杰森看着从他后脑勺喷涌而出，散发着不详绿色的池水。一股恶臭在房间里摊开。杰森面色冷冷地挥了挥，让冰柱原地立起，层层把它包围。
　　是萨路池水。杰森默念道。
　　自从爬出那个池子以来，灵魂上纠缠不清的沉重，日日夜夜没个不停的绝望嘶鸣，仿若一并离开了他。他终于能与那个在十五岁死去的痛苦和灵魂谈话。而不是一味地，愚蠢地怨恨。
　　池水让他的脑袋混沌。引诱他做出错误的计划。
　　——不，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死亡的刻骨铭心不能改变，被抛弃遗忘的真实他不能视而不见，被欺凌者的声音他开窗就能聆得。
　　选择是他的选择，过程却不是他的过程。
　　杰森的神色变化个不停。
　　终于，他站起身。
　　“法师，你做得很好。”面对小孩不加掩饰欣喜的眼睛，杰森绷紧一张脸，继续说，“以后继续留意垃圾。”
　　法师嘟起脸，立了个军礼，“老师！我一定会继续关注你脑袋里有没有水的！”
　　“………”
　　对于这个过于跳脱的小法师，杰森是真的无力了。
　　“算了算了，准备一下，这里不能住人了，我们再找一个地。”
　　法师点了点头，他双手比划了一下，投影出杰森曾奋斗了两晚上又在两秒内被毁掉的资料。“老师，我把它们他们记录了下来，您还要吗？”
　    杰森生生把一句“我他妈”给咽了下去。
　　大概是读出了杰森面上的震惊，法师自豪道：“与时俱进。”
　　“等等。”杰森突然想到，“监控和监听呢，你能屏蔽吗？”
　　法师面上自豪的表情让杰森觉得这个便宜徒弟收得不冤。
　　法师再次耐心问道：“老师，这些资料还要吗？”
　　“……罗宾的删除，其余留下。”
　　杰森承认，他有过错误的想法。他也愿意改正。
　　但正确的想法，从他第一次趴开窗台上，看着蝙蝠侠和罗宾呼啸而过时的想法，即使死亡也不会变。
　　——哥谭需要有人带给犯罪死刑。

ps：这篇文时间线被打乱了的，莫问。

   大概是达米安认亲一〉猫头鹰法庭一〉红头罩之下

  法师是原创人物，其实就是个推剧情小能手。桶哥的脑袋没被撒路池影响了，要比原著温和些，大概……是新法外的那种感觉吧？

但记住，你桶哥还是你桶哥，大蝙蝠还是你大蝙蝠。两人不打一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