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fer up a sacrifice（4）
算是补个档吧，被暂时屏蔽了
summary：也许是死亡带给了杰森寒冰的力量，但他并不怕意外——前提是没有一把割喉的蝙蝠镖。地狱的寒气失控了，它将再次把杰森带去死亡。只有献祭他的至恨才能平息。他们该怎么做？
1.
这是他，蝙蝠侠，和小丑之间的事。至少杰森是这样认为的。
因此，他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杰森把达米安和法师锁在房间里，当然，不是普通的“锁”，普通的才困不住那两个能倒海翻江的熊孩子。杰森在关门的一瞬间，就让冰块严严实实把整栋筒子楼包起来，里外三层。反正整栋楼都是他的，杰森不虚。
至于夜翼……杰森回想了一下，上次爆炸后夜翼抱着脚呲牙咧嘴的蠢样，将他从妨碍名单上划掉。就剩下红罗宾，杰森从收集的资料和数据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机灵又冷静的小鬼，也被称道为最像蝙蝠侠的罗宾。
杰森在这段评论上多盯了几秒。
这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评论，各种意义上的。
杰森向他手下黑帮吩咐下去，特意制造一个小小的，但必须派人去解决的，而且只用红罗宾一个人就足够的纷闹。
杰森怕那些要不是精虫上脑，要不是脑子里压根空空如也的打手们没明白他的深意，杰森特意拿出他心爱的AK47抵着小首领脑门，再一次重复道：“小小的，小小的，不伤人的。明白？”
杰森满意地看着打手们双腿打颤地跑了。
杰森为这一天准备很久了，从他用双手挖开棺材的那一刻，从他知道小丑这个人渣仍在污染空气那一刻。收服毒枭，挑衅黑面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今天，他要蝙蝠侠做出一个选择。
今天，他要蝙蝠侠给出一个答案。
Him or me ？
2.
杰森在蝙蝠侠面前摘下了头罩。
自从他半只脚踏入魔法侧后，杰森自信只要他想，只要法师不搞幺蛾子。没人，哪怕是他的导师，蝙蝠侠也不能扒下他的身份。
有些时候，魔法比科技好用。
杰森幻想过这刻，蝙蝠侠会是什么表情，狂喜的？失望的？自责的？还是……
杰森抬头去看。
好吧。没有表情。意料之中，这很蝙蝠侠。
杰森不在意这些小事了。他筹备今天又不是看蝙蝠侠变脸秀的。那还不如去观摩蝙蝠侠结算超人战损呢，那妥妥的五光十色精彩纷呈。
他只为一个答案。
杰森一把将小丑提起，持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Him or me？”
3.
蝙蝠侠冷静吗？——当然不。
如果杰森能把他掀开头罩后，蝙蝠侠的大脸给完完整整录下来，再放慢分析，他会发现蝙蝠侠有过0.01秒的嘴巴微张，这是迷茫的表情，紧接着再有0.01秒的嘴角上翘，这是狂喜的表情。最后才是那张令人痛恨的波澜不惊死人脸。
蝙蝠侠只给布鲁斯留了0.02秒的存活时间。
然后，站在杰森面前的就只有蝙蝠侠了。
蝙蝠侠在红头罩“恋童癖”的标签上打了个叉，顺便再把脑海里结束红头罩下半身的planABCD…XYZ删档。
“Him or me？”蝙蝠侠听见了杰森这么问他。
蝙蝠侠明白了，杰森是在让他做选择。
蝙蝠侠讨厌做选择，选择意味着痛苦，意味着放弃。
生活让他选择躺平等死或者爬起战死。
小丑让他选择是这群人死或者那群人死。
Him or me？小丑还是杰森？
这绝对是蝙蝠侠八岁以来遇到过的，最可爱，最轻松的选择了。
杰森。他当然会选择杰森。
蝙蝠侠转过身，握紧了他左手的烟雾弹以及右手的蝙蝠镖。
——并且，他永远不会放弃拯救他的儿子。
他失而复得的孩子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4.
在蝙蝠侠转过身的时候，杰森以为蝙蝠侠选择了他。
他欣喜得咕噜咕噜心里冒着蜜泡，嘴巴里泛起阿福小甜饼的奶香。杰森一向是个容易满足并且想得挺多的人。比如他小的时候，只要凯瑟琳多看他一眼，杰森就可以肾上腺素飙升，三更半夜还能拎着根板手上街撬轮胎。只要凯瑟琳少吸一点毒，他就可以幻想出妈妈不再沉迷毒品，抚摸着他头的样子……以及他十五岁去找希拉的时候，也在脑海里勾勒出了未来父母双全的生活。
虽然，杰森大多数的满足与幻想都以惨烈告终。
他仍然乐此不疲。
如果蝙蝠侠选择了他，杰森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红头罩，目前哥谭的犯罪之王，还有回家的机会？
是的，杰森差点以为蝙蝠侠选择了他。
差点。
他听见蝙蝠侠仿若叹息的声音远远的，虚无缥缈的传来。
“红头罩，你不该暴力囚禁罗宾，把气撒在他身上的，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你被影响了。”
蝙蝠侠最为曾今刺客联盟最为看好的继承人，他当然知道萨路池的存在以及……它的代价。
杰森十分震惊。
暴力囚禁？？神他妈暴力囚禁？？
杰森一句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出，一颗烟雾弹滚了出来，噜噜转了一圈后，吐出灰色的烟横在了他和蝙蝠侠之间。
与此同时，杰森的眼睛里蔓起大雾横在了他和布鲁斯之间。
杰森知道，他又自作多情了。
一把蝙蝠镖破开了烟雾。对着杰森呼啸而来。蝙蝠侠有很多种镖，会爆炸的，会发光的，没开刃送给小孩子的，开了刃拿来对付敌人的。
——杰森确定，这是一把开了刃的。
杰森有十种以上方法躲开这枚蝙蝠镖，其中他最钟爱的是提起小丑的衣领，用那张画满可笑水粉的脸去挡。
可是，可是，他只是呆呆站在原地。
蝙蝠镖刺进了他的脖颈，没入了半个头。杰森听见了自己心脏传来“咔嚓”的冰结冻的声音。
杰森觉得浑身发冷，一直被他控制压抑的寒气开始暴动，他脚下的地面甚至隐隐凝出一层冰霜。
比起冷，他更觉得疼。
他原本是不怕疼的，杰森·陶德是个浑身骨头被打断，还敢往小丑吐血的狠人。
杰森松开了禁锢小丑的手，他不得不用双手捂着自己冰冷的颈子，才能制止嘶吼出目前脑中唯一还剩的字。
——痛。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5.
发现房间里有炸弹的时候，蝙蝠侠带着不能行动的小丑翻窗跑了。
杰森缓缓吐出一口冷气。
他不记得他当初是用怎样的心情在房间里布置下炸弹的。是为了像小丑当初炸死自己那样炸死他？还是单纯的想让蝙蝠侠觉得危险？
——反正，杰森现在觉得让这场烟花作为自己第二次人生的闭幕仪式还挺适合的。
杰森冷冷看着计时器从“010”流向“001”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他到死还在期盼着蝙蝠侠，无所不能的蝙蝠侠能从天而降。
而这一次，他只是疲惫的，但是欣然的迎接死亡。
杰森感受到热浪舔舐亲吻上他的皮肤。他微微发出一声呜咽。
杰森忍不住握紧双拳。
从死亡之地带来的寒气喷涌而出，再也不受杰森控制，用比爆炸更猛烈，更强硬的姿态反击回去。将火红的光，乌黑的烟全数凝成雪白的冰，蜿蜒曲折地充满整个房间，甚至一路从大开的窗口往上蔓延到天空。
杰森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冰晶离他的鼻尖只有几寸的距离。
他慢慢睁开眼。冰晶扭曲地倒影出他的影子。
但杰森只能影子上原本该是眼睛里地方，看见两团幽绿的，飘忽的，宛如鬼火一样的东西。再往下就是脖子左右一团黑漆漆的，边缘模糊的影子。
杰森惨白的嘴唇开始颤抖，他向颈子摸去，转了一圈。果不其然，杰森摸到了比死亡之地的寒气更为冰冷的蝙蝠镖。
“————啊啊啊！！”
杰森大叫一声，用力向前一推，耸天的冰晶开始破裂倒塌。
他发现哪里不对了。
蝙蝠侠对他，就像对待哥谭夜里随便哪个毒瘤，随便扔一镖出去，只要制止他的恶行就好，没有怜悯，没有同情。
他们之间只剩英雄和罪犯的关系了。
“咔嚓”“咔嚓”“咔嚓”
杰森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住心口，呆呆地听着从这些地方传来的声音。
6.
法师给自己开了个洞。
他从洞里钻出来的时候，杰森正拿着一块棱角尖利的石块，使劲地，面色狰狞地往自己脖子戳。
“咔嚓”一声，反倒是石块被崩坏了角。
杰森周围已经散落了一地类似这样缺角的石块。
“该死！——他妈的该死！弄不掉！”杰森丢掉手里的石块，然后疯狂地用手去抠他脖子上的蝙蝠镖。他的指尖用力划在脖子表面，却没有传开皮肉破开的撕裂声，反而像是划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上。
法师眯眼细看，这才发现，杰森的脖子，从蝙蝠镖没入的地方开始，蔓延出一层冰，把整个脖颈冻得僵白。
“哈……哈……”杰森伏在地上喘气，似乎认定了蝙蝠镖再也从他脖子上取不下来的事实。杰森的余光瞥见法师走来，他声音沙哑，颓然道。
“法师……只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诅咒。”法师蹲在杰森面前，轻轻抚摸上蝙蝠镖，“一个非常厉害的黑魔法师，在这个镖上下了诅咒，它让你的情绪波动。老师您应该知道的，情绪是法力的来源之一。”
“而这个镖上承载的东西，让您的力量失控。死亡之地的寒气将从镖划出的伤口开始侵蚀，直到你的心脏停止跳动。”
杰森的重点却不在这，“厉害的黑魔法师？”
法师点了点头，“是的，因为他能让您这样强大的人失控，他一定对魔法有非常非常深的造诣。”
杰森却猛地一拍地，盘腿坐起，捂着脸也不知道是在大哭还是大笑。
——黑魔法师。厉害的黑魔法师？诅咒？
哪有这些破烂玩意。
蝙蝠镖上承载的不过是一位英雄的果决。
以及一位父亲的残忍。
杰森问道：“我会死吗？”
“会的。”法师从他宽松肥大的斗篷里取出一个金色沙漏，里面沙粒缓缓滑下流成一条线。
沙漏下方标着一个数字“566”
法师继续说道，“这个沙漏显现的是您的寿命，您还有966天，解除这个诅咒唯一的办法是献祭，献祭一个你最想令其消失的人。”
杰森脑子里浮出小丑癫狂的笑声。
法师掀起嘴皮，露出一个阳光灿烂没心没肺的笑，“老师，您有什么想让他消失的人吗？”他用法杖画了个圈，“告诉我，只要我对他施法'sacrifice'！他的寿命和灵魂就会移归到您身上，这个诅咒就解除啦！”
“………”
过了良久，杰森缓缓说道：“没有。”
开什么玩笑。
如果要靠小丑那肮脏的灵魂，换取他未来的寿命，杰森宁愿一开始就死在棺材里。
“好吧。”法师苦恼的歪歪头，“没事啦，没有想要献祭的人没事，反正老师还有时间。”法师冲上去，给了杰森一个拥抱。
杰森感觉到心口微微的温暖。他抬头去看，果然发现金色沙漏下面的数字从“566”变成了“586”
法师嘻嘻道：“纯粹的，充满爱意的拥抱也可以抵消一部分诅咒哟。”
法师又补充道：“虽然我很爱老师啦，但是我们的关系最多只能是朋友，如果是来自家人的拥抱的话，会更有用吧？”
孤苦一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的杰森想了想，觉得他离死不远了。
7.
达米安觉得他的道行不够。
这大夏天的，当红头罩把室内的温度调到30度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不对劲。
而不是在一个被冰包围的筒子楼里傻呆着什么都不能做。
达米安暗暗决定多加一倍的训练量。
而在达米安去上了个厕所，一出门发现法师不见踪影后，他决定给自己多加十倍的训练量。
并且把今天这种'一个脑子进水的都能跑出去，而我却一筹莫展'的事件，永远留在他的耻辱录深处。
达米安坐在被他砍得破破烂烂的沙发上，挑眉看着面前开了一个大洞，里面走出了法师，以及脖子间围着厚厚围巾的红头罩。
“……红头罩，你为什么戴着围巾。”
杰森：“因为我冷。”
法师：“因为老师脑子进水了。”
达米安迟疑了一下，决定相信后者。
“行吧。”达米安从沙发跳下来，围着杰森转了一圈，挑衅道，“愚蠢的红头罩，你又向我的父亲发起进攻了？——放弃吧，因为像你这样的罪犯……”
不知哪个词触动了杰森绷紧的弦，他额间青筋突突道：“闭嘴！！你他妈的闭嘴！”
达米安抿着嘴巴，有些慌乱地后退几步。他不知道今天红头罩是哪里出问题，因为他平时也是这么说的，几乎一字不差。但是，放以前，红头罩也最多蹙蹙眉，曲起手指敲他的脑袋，还一点不疼。
“罗宾，好罗宾，蝙蝠侠的好罗宾。”杰森背起手，在房间里踱步，“听着，达米安，对于暴力囚禁你这件事我很抱歉。”
“什么暴力囚禁？”达米安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他妈也想知道，但蝙蝠侠他妈的就是这么认为的！！”杰森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
“法师，开洞。开在……哥谭小学门口。”
杰森都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蝙蝠侠掩饰身份而震惊。
“我知道你留在我身边想干什么，你想知道我的身份，你想向你父亲邀功。”杰森说到这里的时候，心口开始发冷，他抬眼去看，沙漏下方的数字从“586”缩减到“580”
杰森露出一个恶意的笑，“但是很可惜，恶魔崽子，你爹知道我是谁了，你回去问他吧。然后——”杰森往达米安屁股踢了一脚，“——再您妈的见。”
“等等……我不是……！！”
达米安从哥谭小学门口站起，强忍着去揉屁股的冲动。心里有点微妙的委屈。
的确，达米安从一开始是冲着红头罩的身份来的，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知道红头罩是个不坏的人，毕竟能在哥谭晚上挺身救人的，除了他家一群过于热心的，达米安还没见过谁。
相处过后，他就更了解红头罩了，对于该死的人当场一个枪嘣，从不磨磨叽叽；对于无辜的人，大鹏展翅般将他们护在羽翼下，护得严严实实。敢爱敢恨，达米安喜欢。
尽管达米安没能完全放下戒备，但至少红头罩在他心目中已经排在德雷克之上了。达米安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他当然能感觉到红头罩对于自己离开在外的担忧焦虑，那人是真心担心自己出事。
礼尚往来，达米安对父亲的陈述中，也隐瞒了红头罩会点小魔法的情报。
而现在，达米安看着把他围成一个圈，拍照发推特的人群。在心里恶狠狠道。
——红头罩，你等着。
——不给出个解释，我要让你屁股开花。
一点彩蛋：
看到推特上罗宾的照片，前去领崽的夜翼：小D，你受苦了。发出哭泣的声音）
举起达米安后的夜翼：都怪红头罩那个恋童癖，你果然……（发出愤怒的声音）
掂了掂达米安后的夜翼：……重了好多？（发出疑惑的声音）
得知红头罩身份的夜翼：嘤嘤嘤。（发出嫉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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