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fer up a sacrifice（7）-BSSB

Summary: 一次从死亡的归来，让杰森拥有了地狱的寒气的力量，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的生活不缺少意外。前提是——没有一把割喉的蝙蝠镖。

地狱的寒气失控了，它将再次把杰森拽向死亡。

只有献祭他的至恨能平息。

蝙蝠侠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吗？

（有与原著不符的，当成私设就好，别深究）　

　1.

　　一切都在变得更好。杰森是这样认为的。
　　他每天回到家会有拥抱，他控制犯罪的事业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就算遇上了双枪解决不了的敌人，死亡之地给予他的天赋，也保障了杰森的安全，让他可以体面的走回去而不是爬回去。
　　而有关杰森的兄弟们，不得不说他们是一场灾难。花在他们身上的伙食费已经快和军械开销齐平。每次杰森为他饥肠辘辘的兄弟们做饭时，都给了他正在喂猪的错觉。
　　杰森废弃的安全屋现在成了小鸟们聚餐的地方，柜子里全是麦片，桌子上全是美式咖啡豆，以及满地零零散散的猫窝狗窝鸟窝等等等窝，用来兜满达米安只存在于动物身上的关怀。
　　如果不是迪克提议的“罗宾吐槽蝙蝠侠大会”给杰森找了一点点乐子，想必阿福的手机上已经收到了足以取消小鸟们半年小甜饼的罪证。
　　毕竟某些人吃完麦片，喝完咖啡却不收拾的习惯可真不好，是吧？
　　以及杰森跟阿福私下达成共识，星期一三五七是布鲁斯的上班日，杰森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庄园，和阿福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茶时光，然后掐准时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开着改装后的机车路过韦恩大楼，甩下班回家的布鲁斯一脸尾气。
　　杰森爱死这两个活动了。
　　一切都在变得更好。而杰森决定在下一次，阿福或者他的兄弟以及某个谁邀请他参加家庭聚餐的时候，矜持而又自然地答应下来。
　　一切都在变得更好。至少在杰森接到那通电话前，他是这样认为的。
　　

　　2.
　　杰森离开了哥谭一个月，和法师拜访魔法侧赫赫有名的人物，试图寻找献祭外破除诅咒的方法。毕竟小丑恶心肮脏的灵魂他不愿意接受。而一直把凯瑟琳和法师当作提款机来苟活？那杰森宁愿找处安静的地方去死。
　　杰森一无所获的回到哥谭。
　　他疲惫地窝在上下十二层被窝里，凯瑟琳替他捋平了被子，然后熄灯。在杰森闭眼的后一秒，手机嘟嘟嘟地响起来。
　　杰森愤怒地低吼一声，接通了电话，“对面这个人，我限你二十字以内说明来意，并且说服我让我今晚不会给你套麻袋。”
　　“大红，是我。”
　　这四个字很好的把杰森说服了。谁让他们是大小红呢，蝙蝠家里最亲热的兄弟（提姆自封的）
　　提姆疲惫的声音传来，但是他似乎每时每刻都是这幅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杰森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大红，你有看'罗宾群'的消息吗？”
　　“你是说迪基鸟专门建的点菜群？”杰森语气夸张道，“好的，客人，你今晚想要吃点什么吗？我推荐一份红烧小红鸟。”
　　“不是的，大红……这件事很重要，我本来想当面给你说的，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任何通讯工具都找不到你。”提姆的声音更加疲惫了，“实在是来不及了，我就在电话里说了，这件事是关于达米安的……”
　　“怎么？恶魔崽子又把蝙蝠屎混入你咖啡豆里了？需要我为你洗胃吗？保证一拳到位。”
　　提姆似乎想发出哈哈的笑声，但他很明显失败了。
　　因为杰森被他半死不活的撕气声，吓得一手掏出枕头下的手枪然后咕噜噜滚下床。
　　杰森心里浮出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听见提姆用颤抖的语气说道。
　　“……达米安死了。”
　　

　　3.
　　杰森第一反应是用他平生最大的音量吼了回去。
　　“———你他妈是在开玩笑！！！”
　　手机在杰森过于激烈的情绪下，被冻成了一坨。杰森听不见提姆的回答了，他把牙关咬出嘎啦啦的响声，然后把电话猛地砸在地上，再踩了个稀碎。
　　其实杰森也不需要提姆的回答。
　　因为他该死的知道，这是真的。提姆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所以说，也就是说——他，杰森·陶德最小的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弟弟，死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杰森已经捂着脖子，痛苦地倒在地板上。金色沙漏下的数字正在锐减。冰晶从蝙蝠镖的切口处蔓延，将他整个脖子连带着半个胸膛冻上。
　　冷静，冷静，冷静，你他妈的该死的冷静！！
　　杰森掐着脖子，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
　　'你不能再添乱了，杰森·陶德，蝙蝠侠不希望在这种时候收到你的尸体。做个有用的人吧，你有死而复生的经验，你可以把达米安带回来，你必须把达米安带回来。”
　　在头顶的数字骤降至一百左右时，杰森好歹是保持住了这个岌岌可危的数字。他没有时间再去找凯瑟琳和法师讨拥抱了。杰森用最快的速度武装好自己，然后开着机车疾行向韦恩庄园。
　　

　　4.
　　杰森和达米安是兄弟，是……家人。
　　只要能把达米安带回人间，杰森愿意做任何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再经历一次摘胆剜心的痛苦，哪怕是要失去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杰森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杰森以为蝙蝠侠是知道这一切的，杰森以为蝙蝠侠是不怀疑他对达米安，对家庭里每个人的爱的。
　　“以为”的魅力就在于它是多么完美地欺骗了你的大脑，直到真实揭开的那刻还做着黄粱美梦。
　　在他死去的地方，杰森木然地看着蝙蝠侠的嘴巴开开合合。不知从哪句话开始，他心里结冰的声音盖过了蝙蝠侠的喋喋不休。
　　在杰森眼里，蝙蝠侠的模样开始扭曲，真正变成了黑暗里的怪物。而这个怪物正在利用他最大的失败去换回亲生儿子的命。
　　物超所值，不是吗？
　　杰森攥紧了手指，指尖还残留着泥土腐朽的味道，他记得小丑疯狂的笑声，他记得硝烟刺鼻呛人的味道，他记得木屑刺入皮肉的疼痛，他记得蛆虫爬过脸庞的恶心。
　　这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日。
　这是些痛苦的回忆。而蝙蝠侠成功了，他让杰森完美地回想起每一次细节，以及每一根骨头被敲断的疼苦。
　　沙漏里缓缓滑动的沙流从一小股，咻地一下变成了奔流不息的河流，象征着他的生命即将快速地流走。'我要死了'杰森清楚地意识到这点，他磕磕绊绊地跑出去，翻身骑上机车，一下把油门踩到底。
　　杰森并没有回头看蝙蝠侠有没有追上来。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追上来，他死在蝙蝠侠面前。
　　不追来，他死在无人知道的角落。
　　

　　5.
　　蝙蝠侠果然如杰森所设想的那样。没有追上来。

在让杰森失望这点上，他格外的有天赋。
　　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愧疚，让蝙蝠侠无法面对被自己欺骗的儿子，又或许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比如复活达米安，而蝙蝠侠永远知道他最该最先处理什么。
　　杰森的机车侧翻了。
　　蔓延的寒气似乎冻坏了他的关节，让杰森在下一个拐口的时候直直地冲破栏杆。机车的两个轮子朝着天空打转，而杰森面朝下倒在地上。
　　因为寒冷，因为疼痛，他动弹不得。
　　在杰森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面前凭空出现的大洞，以及洞口后面凯瑟琳和法师焦虑的神情。

ps：杰森目前还没死，不过快了，总要给他点时间去道别对吧？